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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10日 星期日

身體自主權

7/10 累計抗原快篩46次 核酸34次 


上個月美國最高法院推翻憲法保障的墮胎權,讓人傻眼,怎麼自由民主的大本營怎麼開倒車,以為婦女天經地義本來就該享有的身體自主權,原來是躲在隱私權的護航下。

在美國建國之初,墮胎手術尚不存在,因此聯邦憲法與各州法律都未觸及「墮胎權」。隨著醫學的進步,「終止懷孕」成為普遍的手術,也有廣大的需求。在民意的授權下,州政府有權追訴墮胎的婦女與執行墮胎手術的醫生。問題是,這些墮胎法案存在兩大矛盾:
一、小孩與媽媽的矛盾:反墮胎法旨在保護小孩的生命權,但同時也侵犯了媽媽的身體自主權。
二、州法與憲法的矛盾:反墮胎立法都由州議會制定,在聯邦制的美國,未必經得起違憲官司的挑戰。

到了60年代末期,反墮胎法對女性身體自主權的侵犯逐漸成為社會議題,法界也開始質疑州墮胎法案是否違反聯邦憲法。1969年美國德州女服務生因不想生下意外受孕的孩子,謊稱遭性侵以合法墮胎,但因未能提供警方報案證明無法人工引產,只好轉往地下墮胎診所,但診所已遭警方查封。她化名Roe提告起訴檢察官Wade,指控德州禁止墮胎侵犯她的隱私。主審的三位聯邦地區法官一致判定,德州的反墮胎法侵犯婦女隱私權,而隱私權受聯邦憲法第九修正案的保護。如果州政府要追訴婦女墮胎,調查過程會暴露當事人的隱私,違反憲法對隱私權的保護。

雖然德州的反墮胎法被判決違憲,但聯邦地區法院並未宣告這個反墮胎法案失效。這起官司上訴到美國最高法院。經過冗長的審理,最高法院維持聯邦地區法院的判決,保障婦女墮胎權不受州政府的立法限制。最高法院的判決受到反墮胎人士的嚴厲的批判。美國憲法並無保障「墮胎權」,而「隱私權」的保障與墮胎是否合法並無直接關係。所以嚴格講,最高法院的違憲判決有法理上的瑕疵。
 
過去五十年,墮胎權的保護一直是美國兩大政黨的攻防重點。民主黨支持最高法院的違憲判決,捍衛婦女的身體自主權。共和黨則主張最高法院的判決侵犯州政府主權,墮胎是否合法應由各州自行決定。共和黨一直想推翻Roe v Wade的判決,但在最高法院苦無足夠的票數。不論最高法院的法官如何組成,支持墮胎權的自由派法官永遠佔多數。
 
川普上任之前,反對與支持墮胎權的大法官是4:5。川普任內提名三位保守派法官,比數逆轉為5:4。這正是Roe v Wade 被推翻的比數。最高法院推翻Roe v Wade,等同把墮胎合法與否的立法權還給州政府,不再受聯邦憲法約束。這個判決有幾項後果:
 
一、州政府可立法限制婦女墮胎權,不必再擔心因違憲被告到最高法院。
 
二、因擔心違憲而未禁止婦女墮胎的州,很快就會立法限制墮胎權。
 
三、因為違憲而被凍結的墮胎法案,只要沒被廢止,可以重新生效。
 
五十年前,最高法院確認婦女墮胎權受憲法保護,法理基礎不夠。儘管如此,這個判例已有五十年歷史,不只廣受各級法院遵守,也成為美國社會的主流價值。五十年後,最高法院推翻這個判例,等同否定婦女長期享有的身體自主權。

最高法院的判決出爐後,政治效應立刻顯現。除了婦女團體的抗議,也有企業出面聲援婦女的身體自主權。針對最高法院的判決,美國總統拜登八日簽署行政命令放寬取得墮胎的管道,自由民主保障美國婦女取得終止妊娠的相關醫療照護服務,並批評日前剝奪墮胎憲法權利的聯邦最高法院「失控」,如今恢復墮胎權的最快補救之道是將之制定為聯邦法律,這是個高難度的操作,因為兩黨在聯邦參議院的席次相當。共和黨的表現反而有些許心虛。最高法院違逆主流民意,推翻五十年歷史的判例,最後的政治代價將由共和黨承擔。

在台灣呢?臺灣的人工流產相關之法令在《刑法》與《優生保健法》中皆有規定。《刑法》第288條訂定了墮胎罪:「懷胎婦女服藥或以他法墮胎者,處六月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百元以下罰金。懷胎婦女聽從他人墮胎者,亦同。因疾病或其他防止生命上危險之必要,而犯前二項之罪者,免除其刑。」而《優生保健法》第三章第9條則明定數項可施行人工流產的情況,如因懷孕或生產,將影響其心理健康或家庭生活者,並在《優生保健法施行細則》第15條訂定可施行人工流產的懷孕週數。

法律是道德的最低標準,這條最低底線都已限制了女性身體選擇的權力,這本該是孕婦與孩子、家庭之間的事,國家卻以公權力介入其中,明訂何為合法,何為犯罪。在自由現代化的社會下,獨立自主的女性當然可以決定自己要生養孩子的時間,母親做好萬全準備也對孩子日後成長才有益,也是對自己對小孩對社會負責任的態度,不是嗎?身而為人、身而為女性能擁有身體自主之權力是應被肯認的。

人文書吧

作品名称:The Art of Painting.艺术家:Johannes Vermeer.材料:oil on canvas.尺寸:120x100cm.创作年代:1666/68.

With his depiction of the painter in his studio, Vermeer turns this genre painting into an allegory of the art of painting. His model is posing as Clio, the Muse of History, who inspires the painter and proclaims the glory of painting in the old Netherlands, which she has immortalized in the book of history. The unity of the arts is reflected in the sculpture model, sketchbook, and the work in progress on the easel. The map with the 17 provinces of the Netherlands before they were divided into north and south is a reference to a land that had always owed its fame to the art of pain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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